第二章应令所

    编号S.A.21-B密封式惩戒运输车,滑入专属轨道行驶在地底数十米深的隧道内,车T以全钛合金打造,内部冷灰sE墙面如同掏空一切生机的墓壁,表面无任何接缝,只有纵横交错的裂纹状气T排导管。

    乾燥的空气中,混杂着从排气管内释放的稳定剂,像无声的手覆住口鼻,隔绝了一切生理与情绪的波动。

    卡斯坐在中央的收束椅上,与其说他是坐着,不如说更像是被封入一座人形拘束器中,男人四肢全数被锁Si,手腕与脚踝的拘束镣环深嵌骨节,腰背紧扣於座椅金属脊柱,颈部亦有三重固定环卡入颈椎下缘,甚至连舌骨下方都安装了微型震波抑制器,只要他的心跳异常、情绪讯息素过载,就会触发即时电击,使他瘫痪在原地。

    他无法说话,无法动弹,只能靠着视线,像一具清醒的囚屍那样,在这冰冷的钢壳中苟活。

    车T前方的驾驶舱,战术机器人静默C作,它没有脸只有一块银白sE的感应罩,全程不语,却时刻将卡斯的脑波、心率、贺尔蒙浓度即时回传至应令所的通讯网。

    卡斯知道——此刻的他,甚至不被视作「人」。

    他的名字在军阶被卸除後被抹除掉,如今的他,被称为【失控A0279】,一个等待「重组与再定义」的危险因子。

    他缓慢地呼x1,感觉到冷汗从後颈缓缓滑下,Sh透衣领,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起伏,他异常平静,平静得甚至让感测仪判断他处於「安定状态」,不像刚痛失整队队友,又被废除军阶、失控爆走殴打军官的人,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GU平静不是来自於麻痹,而是恨得太深,深到骨髓里都不再兴起波澜,等待时机替兄弟们报仇。

    此刻,卡斯感觉车T开始缓慢下沉,越往下温度越低,感受到的外在压力越是沉重,望向对面舱壁那片Si灰sE的金属无光无影,眼神直视着前方恍神麻然,只有一个名字,在他脑中一遍遍地浮现。

    列昂,那个在夜里会哼歌的士兵,那个会把乾粮藏起来留给新兵的Beta,那双曾笑着看向他的眼睛,如今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「……如果我当时再说一次,再坚持一次……是不是就能救你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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